想想办法吧,___!

【启一朵】少年锦时(1)

高中校园AU

汽修厂一哥×邻家叛逆girl×毒舌竞赛天才

私设启20岁,朵17条18。

口条启朵一朵成分都有,是大三角,小白文笔,介意请关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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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关于亲情,友情与爱情纠葛的故事。

灵感来自同名歌曲。





001 单车


  下课铃刚响,韩朵朵就抱着书包从后门悄悄溜了出去,和刚从厕所回来的同桌打了个照面。

  “诶,朵朵,这才第一节呐,你下午不来了啊?”

  “昂,对,我那个……请病假!条子都准备好了。”

  “我不信,给我看看。”

  假条上班主任签名一栏龙飞凤舞草书着几个大字。

  “得了吧,这您自个儿签的吧,被抓到了可是要重罚的。”

  韩朵朵一把拽回假条塞进校服裤兜,开始捂着额头装病,展开星星眼攻势,一对大眼睛忽闪忽闪,十分楚楚可怜。

  “嗐,老班又不在嘛,我是真的发烧了,帮我打下掩护呗好同桌……”

  “小祖宗,都快期末啦还敢出去转,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况且你不是不知道咱班班主任盯得又紧,我可不敢帮你。”

  “二十根串……再加十根!……我就出去转一小会儿嘛,马上回来。”

  朵朵撒娇不成又开始了美食贿赂。 

 “好吧好吧,唉,真是服了你。”

  同桌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狠狠敲了她一锤头。


  韩朵朵一蹦一跳走出灰白的教学楼,感觉空气都清新了许多。 

  午后的阳光正好,操场上许多学生正在上体育课,男孩子把球踢到女孩子脚边,女孩害羞地侧过身不敢踢回去,大榕树在微风的拂弄下任意舒展着绿色的鳞片。


  她刚走到大门口就被门卫大爷拦了下来。

  学校大门保卫森严,不许任何未报备外人进入,也不许学生随意出去。

  “哪个班的,有条子吗。”

  年迈的声音缓缓放下报纸,摘下老花镜瞄了韩朵朵一眼。

  “高二三班的,我叫韩朵朵。”

  韩朵朵毕恭毕敬地递上假条,眼神过于充满期冀。

  “你待会儿,差点忘了,我给你班主任打个电话确认一下。”

  大爷颤抖着盖公章的手突然停了下来,从抽屉里摸出了花名册。

  “啊?以前出校不是只用签字就好的嘛。”

  “学校新增的规定……”

  大爷掏出了手机开始拨号。

  “不用不用!呃,我是说,就不劳烦您打了一趟了,我来打我来打。”

  韩朵朵抢先一步抽出手机,假装拨号,接通,对话。

  “喂,老师啊,我是韩朵朵,我请个病假,您同意了好好好您忙再见。”

  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诶诶,我还没,没没跟你老师通上话呢怎么就……”

  “大爷,您看,我班主任来了!”

  大爷顺着韩朵朵指的方向望过去,说时迟那时快,韩朵朵瞅准时机拽着书包肩带拔腿就是一个飞奔。

  “嘿,这小丫头片子!”

  “回见了您嘞——”

  等到大爷反应过来,人早跑出几百米以外了,只剩下门卫大爷一人在原地骂骂咧咧。


  韩朵朵左转弯跑到一个胡同口就停了下来,再往前走就该到R中门口的美食一条街了。 

  此刻,逃出生夭的心情是无比的轻松。韩朵朵从兜里掏出耳机塞进耳朵,耳机里正播到《夜空中最亮的星》。

  “呼。从大门溜麻烦多了,还不如我翻小池塘后边儿的墙呢!”少女气喘吁吁嘟囔着。

  跑了这么久小姑娘的肚子都快饿瘪了,她从来不好好吃午饭,问就是只能怪学校的午饭一向难以下咽。

  于是她打算先去美食街买点小吃,再去慧湖公园逛逛,晚自习之前就回去,于是下午的计划就这么安排好了。

  柔和的旋律与暖融融的阳光汇织在一起,小孩在门前唱歌做着游戏。


  韩朵朵突然没来由想感叹一句人生,谁说在什么时间就该做什么事,只有无聊到冒傻气的人才会这么干。

  这么好的天气就应该出来呼吸新鲜空气嘛,谁乐意天天闷在教室里填ABCD,都说青春苦短,春光还不是无比短暂,抓住了也一样有意义。


  该吃吃该喝喝,此街不愧是美食一条街,买什么吃的都有,隔着一条巷子都能闻见香味儿,都是些十七八岁的年轻人爱吃的。

  韩朵朵在一众炸鸡翅、烤鱿鱼、牛肉饼里迷失了自己,摸了摸兜里的钱却没剩几个子,她只好给自己买了最爱的芝士烤年糕还有给同桌带的串儿。

  远远望去,只见R中对面马路牙子上蹲了一个女孩,大眼睛,小翘鼻。齐肩的短发扎了一半,穿着蓝白的实验中学校服,左胳膊抱着烤串右胳膊搂着书包,一边啃着烤年糕一边发呆,俏丽的脸蛋上还沾着芝士,模样很是滑稽。


  “叮——”

  一阵清脆的自行车铃声打破了她的沉思。

  她抬头望去,一名骑单车的少年疾风一般地从她面前驶过,衣袂翩飞,霎时花丛中的雀儿都被惊起来一片。

  穿着红白色的校服,是R中的学生,戴眼镜,头发很黑,皮肤挺白,其他的倒没看清。

“拽什么拽,不就是R中的吗,骑个自行车还蹬这么快。”

  她摁亮手机看了看时间,整片区的这个点能在这条街上晃悠的高中生除了她也没几个了吧,更何况还是R中的。

  R中是全国排名顶尖的重点中学,年年统考都拿全市第一,竞赛也包揽各科冠军,虽然他们学校也不算差,而且和R中只隔了一条街,教育资源那可真是差太多了,没办法,升学率摆在那儿,周边所有的好生源全被他们学校早培招生的给吸干了。

  她寻思出都出来了多待一会儿也没事,就过马路跟了过去。

  到了R中校门口,这才差不多看清了那个男生的模样。个子挺高,单眼皮,皮肤确实很白,身子看着壮脸却很小,还是一头卷毛,总体上看着挺清秀的。

  门卫正在检查他的双肩包和学生证,双肩包里有电脑硬盘数据线什么的,他嘴里叼着根棒棒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和他鼻梁上的无框眼镜一点都不配。

  这个点才来,R中不会管得比我们学校还松吧?还有这发型,我的天,也太炸了吧,搁我们学校硬是给您捋直了。

  看着也不像什么好学生,估计也是不爱上学‘请完假’偷溜回来的吧……

  韩朵朵撇了撇嘴,准备离开。

  门卫检查完就放他进去了,他单挎着背包走了两步,突然转过头朝韩朵朵偷看的方向望去,只见东边镇校的石狮子后面探出来颗脑袋,两个人你瞪我我瞪你,正好来了个死亡对视。

  那人好像轻轻地笑了笑,推了推眼镜,反光的镜片仿佛射出两道闪电。

  韩朵朵立马把脑袋缩回石狮子后面,她感觉她现在脚趾能抠出一幢别墅来。

  “这人......不会看到我了吧?救命啊,被他发现事小,被别人逮到事大,赶紧溜!”


  京工汽修厂最近拉来了一批重型自卸货车,急需维修,刘启已经连续加了一个多月夜班了,这会儿正瘫在躺椅上休息,睡眼朦胧中看见一个人正缓步朝这边走来。

  “小刘啊,这段时间你一直帮着厂里处理大小业务,多亏你,也解决了不少技术问题,辛苦了,这点钱你收着。”

  刘启坐起来,平地里就拔起一节竹子,冒着盎然的蓬勃的生气。

  脑子还处于半梦半清醒状态,他强撑着眼皮望着中年男人递过来两个鼓囊囊的红包,封皮上是烫金的恭喜发财。

“张叔,您这是嘛呐,还没到发奖金的时候呢。”

“我知道,这算我另给的,年底奖金还是照发。老韩走之后啊,你们兄妹二人独自过活也不容易,父母去的又早,你年纪小,又有天赋,待在我厂里干真是糟蹋人才啊,是该多给些。朵朵下半年不是上高三嘛,这钱你拿着,改善改善生活,剩下的就当是给朵朵交学费了。”

  刘启揉了揉双眉之间,摸了两把茬儿青的寸头,扯起嘴角笑笑。

“叔,我跟着您学手艺也快有三个年头了,从来没把您当外人,您就是我亲叔,实话跟您说,我真不怕吃这点苦,是块金子哪儿都能发光,我就是靠我自个儿的一双手也能养活我和我妹妹。”

  少年人英气不羁的眉眼里透露出几分无奈。

“知道你能力强,也不乐意白受人恩惠,三年前你说要来我这干,我死活没答应,你小子行,说辍学就辍学了。唉,你姥爷知道该怨我恨我跟我一辈子绝交了……

  但是你还年轻呐,性子不能太倔,以前听老韩提起过你想考军校,到部队当兵,挺好,挺好的。

  现在这个社会啊,看重的东西变了,再怎么辛苦也比不上一张薄纸,年轻人应该多出去走走,历练历练,看看别的东西,莫老是在厂里待着,埋没了年华和抱负哇。”


  刘启18岁时姥爷去世,姥爷临走时遗言给他,“户口,你长大成人了,当哥哥的要保护好妹妹”。那年朵朵15岁,还是个初三刚毕业的小女孩。

  知道了姥爷离世的消息,朵朵难受了很长一段时间。

  刚开始不敢相信,抱着刘启一直哭一直哭,求他别让殡仪馆的人把姥爷带走,刘启的心比死了还难受。

  明明平时里最爱吃的人都没了胃口,整个人消瘦了好多。

  刘启也吃不下,但是为了朵朵只能费尽心思劝她好好吃饭、逗她开心。

  此后刘启就是朵朵的唯一监护人,也是唯一的家人。


  光阴像是被偷走般的快,距离那一年已经过去了两个春秋,如今刘启回想起来也就如同昨日发生的样子。

  他从小与朵朵在姥爷韩子昂的抚养下长大,爸妈都是中国派驻联合国维和部队的官兵,常年回不了家,4岁时爸妈在执行一次反恐任务中双双牺牲,也正是那年姥爷收养了年仅1岁的韩朵朵,姥爷去世后只剩兄妹二人相依为命。

  刘启是烈士子女,每个月可以领一定的抚恤金和生活补贴,但不算多,不够支撑朵朵的学费和正常花销,高中毕业后辍学在京北工程机械维修厂上班给朵朵赚学费。


  听见张叔这番话,刘启顿时炸了庙了。

“别啊张叔,没钱我可以慢慢挣,再说了这段时间厂里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我真走不得。”

  张叔扶了扶眼镜,拍拍少年人的肩头,“别紧张,又没赶你走,叔能赶你走吗?等过了这段时间活做完了好好给你放个假,多休息休息,陪陪妹妹。”说着就把两个红包硬塞进刘启手里。

“哎呀叔——”

“启哥启哥,办公室有您电话。”

  被这么一打岔,张叔早就走远了,这钱肯定是不能要的,鉴于有人找,刘启只能先去接电话。


   电话里传来的声音犹如给他的当头一棒。


“什么?韩朵朵失踪了?”

“未经允许请假跑出校门?!”

“她也不在我这儿。”

“好好好,不好意思啊老师我马上去找,真给您添麻烦了对不起,找着了我一定好好教育她。”


  刘启这下算是彻底清醒了,困意全无。

  他赶到车间飞快地洗了把脸,拽下皮夹克就往外跑,右脸颧骨上儿时冻伤留下的疤痕清晰可见,给他硬朗的面庞更添几分叛逆。

  厂里其他人只看到一脸凶神恶煞的启子哥,骑上摩托就径直往大门外冲,没有谁敢挡他的道,也没人敢多嘴问一句闲话。

   刘启给朵朵打过电话,没人接,又打了Tim的电话。

“喂?Tim,朵朵在家吗?”

  电话那头传来了嗯嗯啊啊的奇怪的声音,过了一会儿才有人回复。

“……不在啊,她不是在上学嘛?你今儿个怎么这么早就下班了,帮我——”

  刘启强压着怒火挂断电话。

“嘿……”Tim白了一眼屏幕上的刘启,“莫名其妙,真是日常神经。”


  R中五点四十就放学了,一群接着一群的,穿着红白外套的学生像冲出堤口的江流朝着四面八方涌去,与实中不同的是,他们没有上到九点半的晚自习,但是仍有一大堆作业和各种各样的辅导班无缝衔接一样地占据着莘莘学子们的课后时光,他们只能乘着放学的片刻闲暇在小吃街上转悠,与三两好友并肩说笑,满足味蕾,放松心情。


  李一一站在校门口附近的公交站牌旁,身上的校服已经换成了卫衣牛仔裤,他低头看了眼左手腕上的机械表,离放学差不多已经过去了二十分钟,学生陆陆续续都已经走光了,却不见此人着急,手里还盘着两颗金色D20骰子,一脸的淡定从容,像是在等着什么人。


  “哟,这不是李大神嘛,这么巧您也在这等车啊。”

  “少跟我这贫了师兄,有话直说。”

  一辆黑色的车牌号京A8打头的奥迪停在路边,过了一会儿,又开走了。

  “还是您牛,见您一面还得靠偶遇,刚刚在校门口看见你我就跟过来了,听说你们队的集训结束了,这两天你应该回学校上学了吧,还适应吗?要不要我回母校看看你。”

  “恐怕不是看看这么简单吧。”

  “我最近做的程序有个bug,你帮我改改。”

  “呵,我作业很多的。”

  “都保送p大了还写啥作业啊,俗不俗。帮哥改程序,好处大大滴有。”

  “得了,你拷一份发我邮箱吧,还好我跑得快,不然天天在基地让你薅,薅得我都快秃了。”

  “好师弟,那我改天再来找你,或者你来隔壁找我也成。我还有事,先走了哈!”

  “你最好是有事。”

  师兄眨眼就看不见人影了,消失得比一阵烟还快。

  等人走后不久,那辆奥迪又开了回来,在李一一面前稳稳停下。

  李一一正要坐进后座,司机匆匆下车准备帮他打开车门,李一一示意他不用客气,司机只好又坐了回去。

  “李叔,今天怎么是您来接我,我妈她没回来吗?”

  轿车快开到李一一住的小区正门外了,远远望去,小区外黑色的雕花栅栏被一片深绿包围,绿丛中还点缀着几十朵鲜红的蔷薇,很是庄严静穆。

  这片住宅区不是一般的高档小区,实际上是政府给机关干部们配的大院,开车的是个有心的,又兜了几道弯子最后才从侧门进去。

  “郝处原本今天就能回国的,但是航班延误了,是她安排我来接你的,还让我告诉你,她最早明天上午就回来了。”

  “没事儿,我无所谓的,不用特意来接我了,我自己能走回去,反正都习惯了。”

  “这都是郝处为了你的安全着想啊,一一。”

  “我能有什么不安全,她天天在国外见不着人这才叫不安全。”

  “你妈妈听说你今年的封闭集训结束了,刚好有时间就立马买票赶回来了,她可是一直把你挂记在心上的,而且估计过些时日就要调回国内工作了。”

  “真的吗?”听到这个消息的李一一高兴地下车差点摔了一跤。

  “哎呦慢点儿孩子,我也只是听周部长提起过一次,具体什么时间我也不太清楚。”

  “那,周爷爷身体还好吗?”

  “除了腿脚的老毛病外,身子骨一直挺硬朗的。他还常跟我念叨起你呢,说一一这孩子怎么最近没来看他。”

  “等我妈回来,我跟她一块去看望周爷爷吧。时候也不早了,您快回去吧。”

  “好,那我回去跟周老爷子知会一声。”

  李一一独自上了楼,刷了卡却没推开门,心中还是抱着些期待。


  他站在玄关处按下客厅灯的开关,偌大的家干净明亮地呈现在眼前,很多家具都有搬动的痕迹,应该是阿姨来打扫过,其实整个房子还是只有他一个人。

  郝晓晞带着李一一刚搬过来这里不久,就被升派到联合国总部接手老师周喆直的工作了。

  人在纽约,一待就是六年,除了公务出差,期间很少回国。

  母子二人偶尔也会视频通话,内容差不多是郝晓晞单方面询问儿子的学习生活,但每次聊的时间都不长,通常是李一一打给她但无人回应。


  在李一一很小的时候,妈妈曾问他,长大后的梦想是做什么,他回答说想当超人,因为超人可以拯救地球、维护世界和平,这样妈妈就可以平平安安,每天回家陪我了。

  直到有天凌晨妈妈拖着行李箱离开,枕头上轻轻地放着一张纸条,“一一,好好吃饭,好好长大,听爷爷他们的话,照顾好自己。妈妈要去帮忙维护世界和平啦。”落款是“爱你的妈妈”加爱心加日期。


  李一一卸下书包,张开胳膊任凭重力往沙发上摔去,双眼木木然地望着茶几上摆的相框,一个穿着风衣的女人搂着一头黑卷套着红色卡通毛衣的小男孩朝镜头比耶。

  “反正习惯咯,你回不回来,其实都无所谓。”李一一闭上眼睛。

  扎着低马尾的妈妈很年轻,笑起来很美。

  我不想你当超人,我想你早点回来。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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